短暂性诈尸
长期性躺平

【喻王】摘月人(五)

*苗族巫师喻x旅行者王

*啊啊啊啊这章写得我好煎熬,然后就越写越粗长!哭了呜呜

*ooc


8

  “我先走了。”黄少天挥挥手上提着的剩下的野猪肉,扬了扬下巴。

  喻文州站在柜台边擦桌子,头也没回,反手挥两下算是道别。

  几人从山上下来已经天黑,于是聚在喻文州家把兔子和猪头肉烤上了饱餐一顿,这顿饭吃得漫长却愉悦,黄少天吃完满足得不行,又想起跑回家帮忙捣草药,就匆匆告别。

  王杰希吃完饭躺在露台的室内秋千上慢悠悠地晃,喻文州家的视野的确好,放眼望去整个寨子都被收在眼下,此刻山下隐约传来孩子们的笑声,万家灯火,橙黄的灯光勾勒出一片安宁的景象。

  抬头再看,月牙弯弯,这里总是好天气,清澈的夜空挂着雪白的月,像一轮奶白的床头灯,等着人去摘。

  喻文州收拾好了东西,踩着咯吱作响的木头楼梯上来,看见王杰希眼神迷离地躺在那里,觉得好笑,从后头悄悄推了一把秋千。

  突然的失重吓了王杰希一跳,急急踩到地上稳住身子,才看见作怪的人已经坏笑着在一旁的沙发上舒服躺下,身上还盖着一条薄毯。

  王杰希无奈,走过去靠着喻文州陷进柔软的双人沙发。沙发不算大,塞下两个成年男人已经是极限,可是两个人谁也不觉得挤,反倒盖着薄毯享受着一侧吹来的微凉的山风。

  喻文州轻轻闭着眼,王杰希不知道他是不是睡着了。眼下这样的场景,喻文州又是不是早就已经看腻了?王杰希不敢多想,刚准备开口聊些什么,就被寨子中央发出的烟火吸引了目光。

  “砰!”

  红色黄色烟花在半空中炸开,四散的火花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随着更多的砰砰声出现,整个天空都被五彩的花火填满,一个接一个,好像前仆后继的许许多多的人,在黑夜明澈的空中起舞。

  那轮干净的月牙挂在更高的地方,像是什么神明,凝视着下方轰轰烈烈而五光十色的盛典,王杰希被美呆了,转头看见喻文州那双明亮的眼睛里也倒映着他所看到的这一切。

  爆炸声里,喻文州转头,黑色的眼珠里也被印上五彩的颜色,他笑了,笑眼弯弯像是那轮月,声音凑到王杰希耳边,像是呢喃:

  “好看吗?”

  喻文州的耳钉也折射着明亮的光辉,年轻的脸上是属于苗族青年的英气,和一种未得世俗沾染的稚嫩。

  王杰希有些真情实感:“好看。”

  喻文州眼神闪动,转头看向半空中那场未完的盛会。

  那张侧脸让王杰希看入了迷,他懊悔没能说出真正的想法,借着那爆炸声凑到那人耳边去,坦然:“我说你,很好看。”

  喻文州转头,有些惊愕,慢慢的像一块冰化开来,是一个柔软的笑容。

  半空中的盛典结束了,寨子里发出欢呼和掌声。

  世界突然变得太安静,王杰希听见自己的心脏砰砰跳动,敲击着自己的鼓膜,声音如同刚刚那爆炸声,让他忍不住深呼吸。

  “喜欢?”喻文州慢悠悠地,像是调笑。

  王杰希看着那双含着水光的眼睛,呼吸和心跳同时停了一拍,而后诚实点头:“喜欢。”

  他们靠得实在是太近了,近得王杰希感到全身都发热,那条薄毯被他攥起来,手心出了好多汗,他的脑子里几乎是一团乱麻,来不及思考。他总觉得,在这个距离里,下一秒喻文州就能吻上自己的嘴唇。

  做了太多浪漫的设想,王杰希有些面红,昏暗的灯光里,喻文州向他伸出手,王杰希不知所措地闭上了眼,而后冰冷的指尖捧上他燥热的面颊。

  喻文州笑着叹了一口气。

  王杰希不明白这一口气的意思,睁眼却见远处又放起了烟花,一个接一个的花朵浮现在夜空里,照亮了喻文州的脸。

  王杰希沉沉呼吸着,在烟花结束的那一秒,似乎冷静下来,问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有人结婚。”喻文州笑着回答,“下头街上怕是有人摆上宴席了,想去看看吗?”

  王杰希摇头。

  “我们苗族姑娘都很漂亮的,新娘子就更不必说了。”喻文州似乎热衷于推销。

  王杰希不感兴趣,躺回沙发里:“我吃太饱,走不动了。”

  “那就可惜了。”喻文州笑道,“不过会有机会的。”

  “你们苗族结婚有什么讲究么?传统民俗什么的?”

  “这个啊……”喻文州沉思了半晌,“对歌?哭嫁?嗯……我都觉得挺普通的。”

  王杰希笑道:“你这是没结过婚才这么说吧?”

  喻文州吐舌。

  “不过真奇怪啊,我还以为结婚也会特意请巫师保平安什么的,居然没请你去么?”王杰希问。

  “他们明早会来找我的,”喻文州笑说,“明早求百年好合白头偕老,再过一阵子,就要来求子了。”

  “那你还是经验丰富。”王杰希改口。

  “当然了,”喻文州一脸骄傲,“也不看看我是谁。”

  “和苗族人结婚有什么条件么?”王杰希半晌又问。

  喻文州偏过头,很是惊讶:“你在寨子里看上哪个姑娘了?不会还要我给你俩做个媒吧?”

  “那事儿能让你做么!”王杰希翻了个白眼,“我随口一问。”

  “没什么太多的要求吧,”喻文州想了想,“我们一直都推崇自由恋爱,不过婚前一段时间两个人不能见面,结婚的时候呢,男方要先把作为彩礼的银器给女方父母过目,如果那些东西做的足够精致足够华贵,父母点了头,那就是同意了。”

  王杰希窝在沙发里,闷闷嗯了一声。

  “银器也是我们族人最重要的东西了,古时候大家经受太多苦难,常常需要搬迁,其他名贵的东西不好携带,就把银子做成饰品挂在衣服上,戴在脑袋上,如果有危险来临,就可以及时带着它们逃走,”喻文州慢悠悠地讲,“后来为了稳定寨子的生活,有了巫师,研究巫术祭祀和蛊术,来保佑寨子的安宁。银器就更多变成了祭祀用的附身物,把一些祝福附在银器上,让人随身携带。”

  王杰希想起什么似的,抬起手腕,早上喻文州塞进他手腕里的银镯子在月光下发着干净的光。

  喻文州愣住了。

  “这上面,是你对我平安的祝福吗?”王杰希笑问。

  喻文州似乎犹豫了一会儿,点了点头:“当然。”

  半晌,喻文州才笑了,“看你很喜欢,也当做礼物送给你。”

  “具体的祝福是什么?我想听听看。”王杰希笑,“想听你亲口祝福我。”

  喻文州把王杰希的手塞回薄毯里。

  “以后会有机会好好祝福你的。”

  “等我要离开的时候?”王杰希扬起眉。

  “或许是吧,”听了王杰希的话喻文州略有落寞,“你还没说过你的故事,我的老底都要给你揭完了,还不知道你在外头做些什么工作。”

  “我辞职了。”王杰希很是轻松,“学的电子信息,毕业后马不停蹄地在各种园区里工作挣钱,忙得昏天黑地,进了公司就是敲不完的程序,出了公司就是两眼一抹黑的街道和晚高峰地铁,我觉得太累了。”

  喻文州有些惊讶:“那你对今后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王杰希沉思了一会儿,笑了,“没什么打算,先来你家看看月亮,看腻了再说。”

  “你什么时候看腻?”

  “月亮是一天一个样的,”王杰希指着天空中那弯弯的月,“就算遭人摘下来,那也是看不腻的。”

  喻文州笑了:“真遭人摘下来了可不行。”

  “可我还挺想看的,摘下来的月亮。”王杰希看着喻文州,手在空中抓了抓。

  喻文州沉吟了一会儿。

  “是你想的话,我就去把它摘下来。”

  “什么?”王杰希转头。

  “我说是你想看的话,我就去找,找巫术也好蛊术也好,我把月亮摘下来。”喻文州笑眼弯弯,浸在温柔里。

  王杰希不再接话,他们静静看着高高的天空上那轮月亮,阴晴圆缺好多好多个轮回,却不被人厌烦的神明一样的月。

  太安静了,四周被柔软的风声和虫鸣包裹,王杰希被山风吹进了温柔乡,再回过神,喻文州已经靠上他肩膀,陷入沉沉的睡眠。

  王杰希知道这一天下来他累了,月光照亮了喻文州的半张睡脸,看起来实在太温柔。

  他没忍住,轻轻转头,无声地在喻文州眉间印上一个秘密的吻。

  神秘的、温柔的、明亮的你。

  你本身就是那轮月。


9

  王杰希呆了大半个月,每天就闲着和喻文州呆在一块聊天,但随着天气热起来,寨子里的游客也渐渐多了,喻文州开始忙起民宿里的事,有些时候甚至忙得抽不出身吃个午餐。

  王杰希自知不该腻在人家旁边做累赘,毕竟自己大小算个客,喻文州也不会让他搭把手帮什么忙。坐在民宿客厅里撸猫撸狗也略显尴尬,干脆跑下山去,随机跟着一群游客四处溜达。

  王杰希来寨子里这么久,还没关注过那些净是义乌批发小商品的纪念品店,不过游客多起来之后,这些店家的吆喝声也渐渐地大了,在寨子里回荡着热闹的氛围。

  王杰希跟着一个当地导游带着的小旅行团在寨子里晃悠,听见导游介绍着各种历史和风俗,居然都是喻文州提过的东西,王杰希再听一遍略觉索然无味,果然这种东西还是听喻文州讲着有趣。

  王杰希听得昏昏欲睡,迷糊中听见那导游用蹩脚的口音向游客介绍苗语,什么“帅哥”“美女”“你好”“再见”,一些日常的词汇。

  王杰希听得认真起来,跟在队尾仔细地听。

  这群游客对纪念品情有独钟,逛到一家苗银店彻底挑花了眼,几乎要把小小的店铺塞满,王杰希默默在一旁看那些镯子项链小戒指,而后又抬起自己的手,对着明媚的阳光观察喻文州塞给他的这个银镯子。

  这镯子在那些清一色图案的银镯子里显得特别不一样,上头的花纹略带粗糙,但每一条线都很流畅地勾勒着图案,这银子很纯,不是旅游区里劣质的杂质银,想必原料本身便不便宜,上头细细密密的摩擦痕迹可以看出是个年纪不小的东西,一定被主人好好对待了很多年。戴在王杰希的手腕上,平添一份难得的素雅。

  王杰希等了一会儿觉得无聊,干脆去寻找下一群游客跟着溜达,没想到放下手准备离开的一瞬间,有人狠狠抓住了他的手腕。

  “干什么!想偷东西!?”

  王杰希惊诧,那人手掌粗糙,抓他抓得很紧,几乎要把他的手腕扭断,一看就知道是当地人。

  王杰希再仔细一看,这人不是那个和喻文州过节很深,当着他面诋毁喻文州的家伙么!

  王杰希疑惑地看着他:“刘老大?”

  对方似乎也惊讶了一瞬——他自然没有告诉过王杰希自己的名字。

  “我没拿你家东西,放开我。”王杰希冷冷地说。

  刘老大不依不挠,大声叫唤着引起四周一众人的注意:“不是偷的,你手腕上是什么!现在开张的银铺就只有我们家!”

  王杰希看着他抬起自己的手腕,喻文州给的镯子在阳光下发着光。

  “这不是你们家的镯子——

  “你一个外乡人,哪来苗银镯子?”刘老大嗤笑一声,“别开玩笑了,你就是小偷!”

  王杰希觉得这人简直无赖到了极点,四周开始传来嘀嘀咕咕的议论声,小偷之类的称呼和四面八方的指指点点几乎都要拍在王杰希的脸上了。

  王杰希狠狠把自己的手从刘老大手里抽出来,甩了甩:“你有证据么,我有什么必要偷你们家银子?是我买不起还是你们家银镯子多精致多漂亮?”

  “胡说八道!”刘老大憋得脸通红,一脸得逞的坏笑,“和喻文州混一起的果然没什么好人,你也就这幅小偷的德行———大家来看啊,小偷偷了东西还不承认……

  刘老大显然是故意找茬,没事找事抓上的王杰希,这番故意作对属实有些卑劣,但当四面八方的议论声越来越杂越来越大,王杰希也有些无助起来。

  他自然知道自证没什么用,但现在他的说服力无非是云雾一样,现场的围观群众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淹死他。

  刘老大还在口沫横飞地讲述着王杰希是个多卑劣的小偷,王杰希皱着眉看他表演,下一秒,人群里钻出一个人,勾住刘老大肩膀让他一时闭了嘴。

  “我说你也太无耻了吧,造谣一张嘴啊,这给你什么好处了?”

  王杰希抬头,黄少天勾着那人肩膀,给他递了一个标准的流氓微笑。

  刘老大被黄少天锁着脖子不好过,把这人的手拍开,不耐烦:“关你什么事啊?滚远点,和你们沾上脏了我的手。”

  黄少天叉着腰,走到王杰希面前抓起王杰希的手腕一瞧,转头对刘老大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你造谣都不看看人家手腕上到底是什么东西么你就说,你那张嘴迟早遭人撕烂了。”黄少天龇牙咧嘴,“你见过这镯子么?”

  刘老大愣住了,接着略带心虚地理直气壮:“我家的货我当然见过了,你这叫问的什么话——

  “你当真见过?”黄少天依旧举着王杰希的手腕。

  刘老大这才仔细去瞧那镯子的做工,而后不禁有些苍白,面色也难看了起来,憋得像个成熟的茄子。

  “这个,”黄少天像是对刘老大说话,又像是在对王杰希解释,“这是喻文州,是我们寨子里男巫,做了巫师过后亲手打的巫镯,全世界仅此一个。”

  人群里的讨论声大了起来,一片哗然。

  “你说是你们家的货?我怎么不知道,这年头还有人敢仿造巫镯了?胆子这么大,不怕中了邪么?”黄少天笑得灿烂,露出那颗漂亮的虎牙。

  黄少天看刘老大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倒是更加起劲了:“喂,刘老大,你可知道这镯子是干什么用的……?我告诉你,这是喻文州——

  “少天。”

  人群里一个响亮的声音打断了黄少天。

  王杰希侧头,看见人群里走出的喻文州。

  他今天还是那副打扮,深青色宽襟短褂,脖子上挂着长长的银质链条,他的脸色阴沉,走进中央拦在了王杰希面前,看着刘老大那狠戾的表情。

  “这不是巫师大人么?”刘老大阴测测地笑,“呵……你们是放了圈套故意针对我是吧——我告诉你,像你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迟早会遭报应的!”

  刘老大说得狠戾,带上那副阴险嘴脸颇有些吓人,喻文州只是转头去查看王杰希手腕被掐出的红痕,表情冷冷的,不予理睬。

  “疼么?”喻文州在距离王杰希很近的地方看他,王杰希在他眼里品出那份心疼。他摇摇头,想伸手去揉揉喻文州的头发安慰这人,又意识到他们正站在人群中央。

  “还有他——”刘老大恨恨地看向王杰希,“你们狼狈为奸,同流合污!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喻文州的手顿了一下,转头冷冷看他:“你说谁?”

  “还能是说谁!”刘老大看喻文州难得对他的难听话有反应,起劲了起来,“你是没爹没娘的东西,卑鄙小人,他天天跟你混在一起,住在一起,还能是什么东西,连着他也是没爹娘的狗东西——

  喻文州的面色在极速变化,阴沉的表情把王杰希吓了一跳,他顿时有些不知所措,听见旁边黄少天阻拦的尖叫:“喻文州!”

  喻文州抬手的那一刻,刘老大尖锐的声音瞬间停滞,僵直半秒后,他的身子直直跌了下去,倒在地上不断抽搐起来,发出痛苦的哀叫。

  ——这是中蛊了!

  等王杰希反应过来已经为时已晚,黄少天拉着喻文州的手臂,喻文州此时像一只发狂的动物,就那样站着,瞪着眼,眼里是很多复杂的情绪,更多的是厌恶,是恨。

  王杰希从没见过这样的喻文州,他吓得站在原地僵住了,四周的人群发出尖叫和救命的叫喊,有些人已经开始慌张地四处逃窜。

  “你倒是来帮下忙啊!”黄少天拽不住喻文州,转头对王杰希喊道,“他现在这样,把人杀了怎么办!”

  王杰希赶忙上去,从后拽住喻文州肩膀,喻文州浑身僵硬,挣扎了一下无果,王杰希和他僵持了半分钟,终于把人转过来面对自己,喻文州发愣地看着他,半晌,眼里那份狠戾渐渐的又消散了,剩下一种无助和柔软。

  刘老大躺在地上,痛苦扭曲,口吐白沫。

  黄少天看喻文州有所缓解,赶紧跑进店里去叫刘家人出来把人拉住。

  “对不起,”喻文州轻轻对王杰希说,“把你吓到了吧?你不要管他说的那些话,他——

  王杰希也回过神来,看见刘老大痛苦地挣扎,倒是严肃起来:“……文州,你没必要这样的。”

  喻文州听了他的话,抬眼,有些错愕。

  “他也没对我干什么特别过分的事情,他之前那样诋毁你,你都能无视了,这次怎么这样小题大做呢?”王杰希慢悠悠地解释道,“在人身上下蛊……是不是也太有背你的职责——

  “啪!”

  王杰希愣住了。

  耳边充斥着尖锐的鸣叫声。

  他的右脸渐渐升腾起火辣辣的疼痛,他彻底呆住了,听不见声音,刚刚发生了什么?

  ……喻文州,给了他一耳光?

  “王杰希,”喻文州有些咬牙切齿,“你当我自作多情?”

  喻文州整个眼眶都红了起来,王杰希看呆了,喻文州再没给他解释的机会,转身快步离去。

  王杰希后知后觉捂着自己发烫的左脸,四肢麻木,愣在原地。

  黄少天终于叫出来刘家人,刘老大的妻子在看见抽搐的刘老大时几乎一瞬间就要瘫软在地,被黄少天架了起来。

  女人哭得撕心裂肺,黄少天转头看见原地发愣的王杰希一人,也有些惊愕:“喻文州人呢?”

  王杰希有些迟钝地摇摇头。

  女人哭喊着,抱着刘老大唤了好几声,而后扑通一声跪在了王杰希面前。

  “求求您——”女人整张脸难看地皱缩在一起,“求求您救救我们家老刘吧,我都叫他不要和你们做对,我就叫他不要到处乱说话,都是我们的错啊——求求您救救他吧——

  王杰希还陷在刚刚的一巴掌里出不来,女人的哭喊像是离他很远很远,此刻他的耳边一阵耳鸣,巨大的心酸包裹了他,王杰希终于有些怒上心头:“他说过多少喻文州的难听话,故意找过喻文州多少莫须有的茬——

  他顿了顿。

  “你难道心里没逼数?你求我有什么用?他应该为自己的言行举止付出代价!”

  黄少天瞪大了眼:“王杰希!你知道他是中蛊了么!”

  “我知道!”王杰希咬牙切齿,“那又怎么样!文州受的委屈谁替他伸冤?文州这么多年遭受的白眼哪一点不是因为他们这群人的造谣?我现在替喻文州委屈,怎么了?”

  女人哽咽着噤了声,被王杰希冰冷的态度吓得几乎要昏厥。

  “王杰希你——

  “你是他这么多年的朋友,你都不懂他多委屈吗?”王杰希颤抖地对黄少天说,“连你都觉得他今天错了吗?他真的错了吗?”

  王杰希深深呼吸,像是找回理智。

  “不是他错了,”最后王杰希语气里带着的不只是愤怒、失望,还带着一份懊悔和自责,“是我们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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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王你一瞬间的不理解要变成一辈子的遗憾了吗( ;´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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